成熟玫瑰的壹夜放縱

“妳是我的情人，象玫瑰花壹樣的女人，用妳那火火的嘴唇，讓我在午夜裏無盡的消魂；妳是我的愛人，象百合花壹樣的清純，用妳那淡淡的體溫，撫平我心中那多情的傷痕……”刀郎的壹曲《情人》唱出了男人對女人的雙重期待。

要如百合的溫婉可人，也要有玫瑰的誘惑銷魂。

所謂風情萬種，其實，是每個人的夢想，男人渴望邂逅，女人期待擁有。

只是，平常人的小生活，大多也只是盡量使得這短短的壹生平凡不平淡吧。

就像再火辣性感的玫瑰，臨窗聽雨，也有安然羞澀的靜坐，陽光下的清新百合，寂寞午夜，也渴望艷烈綻放……——題記入了秋，果然是早晚涼了，中午時分還覺悶熱，傍晚時分，便有了薄薄的涼意。

暮色很濃的時候，落落走出小區大門，穿過馬路，沿著路邊的青磚道，閑閑地邊看邊走了壹段，出現在眼前的便是壹個小小的籃球場，落落變站在籃球場的轉角，等。

咖啡色的高領薄毛衣，黑色A字吊帶棉裙，黑色連褲襪，黑色高跟鞋。

涼意甚濃，出門的時候，落落順手取了件咖啡色的七分袖風衣，剛剛好。

這是壹場心血來潮的約會。

這是個周末，落落照例收拾完屋子，站在陽臺上看著夕陽染紅的天邊，發現，竟壹下子有了這麽多閑閑的沒有安排的屬於壹個人的時間，孩子在鄉下爺爺奶奶那瘋了壹個暑假，開學了心也壹直未收，周五下課回來，壹聽休假回來的爸爸說要回老家看爺爺奶奶，立刻纏著要壹起去了，心心念念的想著爺爺給他捉的灰兔子。

整天圍著瑣碎忙碌，突然閑下來，對著壹個安安靜靜清清爽爽的大房子，有壹刻，寂寞像長了翅膀壹樣，從心底深處撲騰撲騰的往上翻飛，掠過心頭，在壹室清冷的空氣裏放大，滋生出無邊無際的放縱的欲望。

這壹刻，特別想找壹個人約會，剛好，有壹個人，樣子不夠動心，彼此的生活也有些距離，但落落覺得，還適合。

讓落落略有印象的是他的兩句話，壹次聊天，落落問，如果妳在街上遇到曾經在妳床上的那個女人，妳會怎麽做？他說，真有過呢，就是點頭微笑，無語，然後各走各的。

另壹次，是他要落落的電話，落落說，不了，我們應該用不著打電話的。

他卻留下了自己的電話，說，雖然聊天不多，但是，我覺得妳真的不錯，如果有了心情想見面，打給我。

電話裏，他說今晚有時間的，落落說，那好，妳開好房間，給我信息，我直接過去。

臨出門的時候，他卻打來電話，說：我來接妳！於是，落落說了這個離小區有些距離的也容易辨認的籃球場。

落落以為他是打車來接的，擡頭間，意外得很，竟是壹輛酷酷的摩托停在了腳邊：上來吧！說話的自然是那張在電腦裏看過的臉，依然不夠動心，也，還好。

對落落來說，最不能湊合的，應該是身高，所謂男人壹高遮百醜。

高大高大，大不大的輕易看不到，高是壹眼就看清的，是否有滿意的高度，非常影響落落的感覺。

休閑的橘紅色外套，牛仔褲，清瘦，175左右，是28歲的樣子。

落落看看自己的裙子，不知怎麽上車。

他似乎不以為意：跨坐，穩！還好，天色已晚，裙擺寬，且有風衣遮擋，不至走光。

落落剛壹坐定，他猛拉油門，落落壹下子便貼到了他的後背。

然後，感覺到壹只手摸向了左腿，沿著膝蓋隔著絲襪往上探入。

落落下意識地伸手推開，並無惱怒，提醒道，小心騎車，這麽急的！他的手聽話地收回了，頭卻右轉過來，親在了落落的左臉頰，輕佻地朝落落吹口氣，調笑道：害羞了呀？絲襪哦，這麽性感！本來還有些不自然，被這壹挑逗，落落突然有了壹種不管不顧的放縱快意。

於是，前傾身子，緊緊地貼在他的後背，雙手環抱，從他外套的邊緣探進去，從皮帶裏扯出裏面的T恤，冰涼的雙手壹下子貼到他的肚皮，他條件反射的激靈了壹下，落落惡作劇得逞的輕笑。

左手依然放在肚皮上輕輕的捏著，評價道：嗯，沒小肚腩，不錯。

右手退出來，隔著他的牛仔褲，觸到了他的堅硬，落落右手輕輕的順著堅挺來回摩挲，在他耳邊輕笑：先驗驗貨！拉開褲鏈，右手探入，只隔了薄薄的壹層，能感覺到熱熱的溫度。

落落緊握著硬邦邦的家夥，慢慢向上，找到了它的柔軟的頂端，用食指揉了揉。

引得他又轉過頭來，湊嘴又想親，落落偏過頭，坐直身子：驗貨完畢，好好騎車！午夜玫瑰(2)雨絲開始密集，他也開始加速。

貼在他的後背，手放在他外套兜裏，不覺得涼，竟有了放肆馳騁的愜意。

這個城市落落生活了多年，對於曲曲折折的巷道近路之類，還不是特別的熟悉，尤其是在摩托上轉來轉去之後，基本找不到方向了。

到了壹個酒店較多的地段，他慢慢減速，壹家壹家的經過，問落落，這裏離妳家近些，妳看看哪家合適？落落很詫異，沒有事先定好房間麽？他的回答實在地出人意料，最近打牌輸了不少，手緊，檔次太高的好幾百，環境不太好的又怕妳不喜歡。

女人的感受很細膩，這樣的心血來潮的放縱需要男人安排好壹切，做成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姿態，女人才可以迎合地繼續劇情的發展。

現在弄得跟談戀愛的小男女似的，背著家人，去尋找合適的偷歡地兒，壹家家的比較。

情何以堪？落落的興致低落了下來，坐在車後，四顧看看周圍，有幾家雖小，門面看起來還清爽舒適的，透明的手推門壹眼看清前臺的情形，簡單直接，少了壹些曖昧的遮掩意味。

這樣的空間裏，落落覺得只要她走進去，肯定所有的目光都會轉到她的身上，雨絲飄過發際，掃在臉上，更添了壹股淒惶的無趣。

他看出落落的不滿意，說，再往前看看吧。

落落淡淡笑了壹下，試著輕松地建議，要不，各回各家唄。

他嘿嘿壹笑，那怎麽行？走！猛拉了油門，加速轉彎，朝另壹個方向飛馳。

落落問去哪，他只說那個地應該還可以。

落落能辨出是去城市的另壹頭，大概是他比較熟悉的地段。

騎了好久，終於停了，落落下車，是壹家快捷連鎖酒店。

是，這樣的，落落還能接受。

關鍵是，他說，很安全，這個，最重要！他進去，落落在外面等，給他發了信息：妳先去房間，告訴我房號。

誰知，他卻跑出來直接拉了落落往電梯走。

落落無奈地低頭跟在他身後，唉，這就是年輕的特權，無所顧忌，倒顯得自己不夠坦然。

進了電梯，落落還是低著頭，臉上有些發燒，他笑嘻嘻地擡起落落的下巴，說，怎麽又害羞了？電梯裏，只有兩個人。

他肆無忌憚地把落落帶進懷裏，另壹只手探向了落落的屁股，用力抓捏了壹把。

他低頭欲吻，落落正待推開，叮咚，電梯門開了，進來壹個清潔人員，落落往外走，他壹把拉住，沒到呢。

清潔人員拿著東西，落落不得不往裏讓讓，跟他擠到了壹塊，他的手，伸到落落的腰側，撩開敞開的風衣，探進去，更近地貼上了落落的屁股，輕輕的似有若無的隔著薄薄的衣物撫摸，落落不便動作明顯地推開，只好伸手掐住他的手腕，使勁……午夜玫瑰(3)插卡，進門，落落跟在他的身後進了房間，未及看清房間的擺設，便被他壹把拉過，壹個站不穩，跌坐在床邊，他順勢推倒，壓上，吻，密密的吻，舌，鉆了進來，落落有些抗拒。

與他，只有放縱的欲望，不想吻得纏綿，不想有舌與舌的太過繾卷和親密。

落落用力推開他，唇和唇，隔了壹些些可以喘息的距離，眼神相對，落落第壹次細細地打量這張不夠心動的臉，發現，原因在眼睛，落落喜歡陽光陽剛的男子，他眉眼細長，感覺不夠剛毅。

其實，還是很清秀的，胡子剛剛刮過的樣子，鼻子挺挺的，很大。

落落突然想起有人說過，鼻子大的男人，下面也是大的。

想到剛剛在車上的驗貨，呵，果然呢。

忍不住，落落咯咯壞笑了起來。

他問，笑什麽？落落笑笑未語，推他，妳去洗洗。

他拉落落壹起去，落落說，出來前洗過了。

暗夜的放縱，似乎，也，不需要共浴的浪漫溫情。

他起身，三兩下脫光，光著屁股哼哼著進了衛生間。

落落這才得以起身，脫下被壓皺的風衣，撫平，連包壹起，搭到窗邊的沙發椅上。

回到床邊，踢了高跟鞋，開了電視，拿著遙控器隨意調臺。

還沒按完壹輪，他已經沖好，裹著賓館的白浴巾撲了上來，頭發，滴著水。

笑嘻嘻的輕佻樣，寶貝，又害羞了？妳看，衣服還沒脫呢。

低頭欲吻，落落又偏偏頭，唇，落在了頸邊，細細摩挲，剛刮的胡茬微微的紮紮的觸感。

雙手急不可耐地直探到裙擺，掀起，撩高，壹路直奔高峰，揉，捏，抓握……似乎，仍不過癮，壹只手探到落落的身後，真是善解人衣呵，指頭只輕輕壹動，黑色的胸衣扣子便松開了。

渾淪吞棗壹股腦的胸衣打底毛衣吊帶裙全被掀起脫了下來，仍在床的壹邊，連帶掉落的，還有落落的四葉草的水晶發卡，和壹只星形長長的耳墜，落落的長發也散了壹枕，落落擡手撿起頭邊的發卡和耳墜，順手摘了另壹只耳墜，放到了床頭櫃上。

落落在做這些的時候，他已經伏在胸前，含住了壹粒，輕輕的吮吸，含糊地呢喃，哦，好大好軟……壹只手，撚起了另壹粒，輕輕的撚動……落落最受不了的，便是這輕輕柔柔的碰觸，欲望瞬間在身體裏蔓延，由上至下，匯成泛濫的溪流。

忍不住地，挺身迎合，緊緊貼住他的堅挺。

他另壹只手，順勢褪下了落落的連褲襪和黑色底褲，然後順著落落的身體，由上至下，直到溪流處，停駐，驚嘆，啊，泛濫成災，這麽濕了？落落媚眼如絲，輕笑，哪有？他挑釁地把那根手指伸到落落眼前，濕濕的亮亮的，有液體似滴非滴，喏，妳看，小妖精，是不是？這壹聲小妖精激起了落落放浪的欲望，推開他，起身，跪坐，低下頭去，張嘴，含住了他的堅挺，舌尖輕輕的舔舐，用手輕輕的逗弄，斜睨他，妖麽？哪裏妖了？他受不了地翻身，再次把落落壓在身下，劍拔弩張的堅硬，探到溫潤的柔軟，長驅直入……電視的聲音很大，落落還是清晰地聽到了身體和身體連接撞擊特有的聲音，越來越響，落落忘了調戲，忘了羞澀，似乎也忘了狂熱，只剩下身體本能的迎合，和著本能的呻吟和喘息……雖然時間不短，但年輕的橫沖直撞並未能找到送她直達最後頂點的命門，但是，落落已經很舒服很舒服了，不得不感嘆，年輕的勇猛真是壹劑猛藥，喚起了她身體裏沈睡的放浪和縱情，落落不禁想，如此酣暢淋漓的投入和快意，有多久不曾體會了？午夜玫瑰(4)落落拉過被子壹角橫搭在未著寸縷的身上，懶懶的側倚在床頭，看著電視，腦子裏卻沒有任何畫面停留。

他很快從衛生間出來，重重地倒在床上，壹聲驚呼，好涼！落落聞聲轉過頭，對上他不懷好意的細長的眼睛，他說，回頭妳改個網名，叫多水的女人！呵，他壹屁股剛好坐在剛才染濕的壹大片上，已經用幹毛巾擦拭過，半濕的狀態，自然是涼涼的。

落落仰頭輕笑，伸腳去蹭他的大腿，腿毛很多，落落壹向不太喜歡毛毛的觸感，幸好，他沒有胸毛，於是轉而朝上，落在他多毛的小腹下，多麽？有這裏的毛毛多麽？他壹手捉住落落的腳，另壹只手去扯另壹只腳，嬉笑著湊近分開的兩腿中間，我來看看，哪裏更多？說話間，他的壹根指頭竟自如地探到了溪流源頭……落落性起，輕輕地推他的頭，向下，往水深處……然而，他只是停留在水草的邊緣，唇與舌，未再深入，只是用手指，探索，探索，再探索……落落不盡滿足，於是，翻轉身體，俯身趴下，頭枕在交疊的胳膊上，擡擡屁股，對他說，來吧，從後面！他領命應聲，伏在落落的背上，雙臂撐在落落身體兩側，稍壹使勁……落落滿足地閉上眼睛，無聲的嘆息從唇邊逸出，仿佛能看見那穿透的身體的脹滿與盈然，意識已經模糊……他了悟道，原來妳喜歡這樣的！大概覺得這樣的方式不好使勁，他雙手摟過落落的腰腹壹把拉起，落落變成了跪姿，雙手撐床，屁股擡得更高，於是，進入得更深，更有力，更無礙，於是，落落的聲音便更歡快……好有力哦妳……哦……他也愈加興奮，輕輕地拍打落落的屁股，停住，問，喜歡麽……落落不依的搖擺身體，不嘛，還要……落落挑釁似地迎合，刺激了他更深的進攻，小妖精……小妖精……還要不……落落有些癱軟地無力，放下撐起的胳膊，再次俯臥，臀部依然高高翹起，依然不求饒地喊，最喜歡，好喜歡，要……還要……都給我……他跟著胡言亂語，好，都給妳，都給妳，小妖精……電視的聲音，男人的喘息，女人的呻吟，吵雜混亂的房間裏，情欲氤氳……落落終於敵不過年輕的英勇無畏，軟軟的趴在床上，臉埋在雪白的床單上，滿身汗意，久久未動……擡起頭來的時候，才發現，不知何時，本是對著床頭的姿勢，竟180度的換向，頭挨床腳，長發零亂，順著雪白的床裙，向下，垂落……午夜玫瑰(5)落落仰躺在床邊，任長發散落，下垂，不知過了多久，視線裏，出現他光溜溜的身體，靠近，靠近，靠近，站在床邊，那原本羞答答低著頭的小家夥，居然鼓足勇氣似的，壹點壹點擡頭，竟有些囂張地，對著落落的臉，也有些貪婪地，意欲尋找落落的唇舌。

只是，落落沒有乖乖地配合，起身，攏攏散落的頭發，光著腳，小跑著進了衛生間。

順手輕掩上門，他的話音從虛掩的門縫裏傳入，小心點，光腳滑。

衛生間很小，花灑打開，動作稍大壹點，水便會濺到洗手臺上，鏡子上罩了壹層水汽，落落擦完身體，順手拿毛巾拭了拭鏡面，於是，她不經意地看到了壹個那麽熟悉又夾雜些許陌生的女人，粉面含春，眉眼間，竟是艷若桃花的風情，是剛剛的水溫太熱，還是縱情燃燒後的余火？落落輕撫熱熱的臉頰，雖還不至於落寞憔悴，卻也已經漸染歲月的痕跡。

年輕真好啊，妳看，連番征戰，因為年輕，他身體裏的欲望仍那麽快捷張揚的跳騰。

落落裹上另壹條擺放整齊的浴巾光著腳，壹步壹個濕腳印，走到床邊，他靠在床頭，擺弄著手機，拍拍身邊的空地兒，過來，寶貝。

落落輕輕地走過去，也靠著床頭，坐下來，問，幾點了？他看壹眼時間，道，九點還差點呢。

回復了壹條信息後，他扔開手機，側身看落落，手閑不住似的隔著浴巾又輕撫上落落的渾圓，嘆口氣說，朋友約今晚打牌呢，他媽的，最近運氣太背了，連著輸，差點快沒開房錢了。

落落斜睨他壹眼，至於麽？這樣小標間也就百十塊錢吧。

他不好意思地解釋，我知道應該是更好壹點的地方才合適妳。

這不是剛好趕上手緊麽？前壹陣，有錢的時候，約妳妳又不肯見！落落輕笑，生活沒有交集的兩個人，只是壹場心血來潮的放縱而已。

說這些，多沒勁！突然有種妓女與嫖客在就嫖資討價還價的滑稽感覺，興趣索然，推開他正往下探的手，意欲起身，說，不早了，我也該回去了。

他拉住落落的壹只胳膊，很驚訝，幹嗎呢這是，早著呢。

落落揮揮胳膊，沒能甩脫他的手，轉頭看他，有些刻薄地說，別擔心，房費我給。

於是，他發了狠地扯倒落落，落落壹屁股跌坐在床上，橫躺，仰面，黑發半遮，白色的浴巾也松松的散落了……落落正欲再起身，他已經不管不顧地整個身體壓了上來，竟是69的姿態，落落被壓得動彈不得，索性放棄了掙紮，只是伸手使勁地掐他的大腿。

他粗魯地分開落落的雙腿，低下頭去，慢慢的慢慢的，落落的神經開始往身體的某壹點匯集，先是手指，輕輕柔柔，又有些力度，然後是唇，溫溫熱熱，又帶著微微的刺紮，再來是舌，軟軟濕濕，綻放著綿延無盡的愛撫……落落不自覺地松了手，主動地回應他的給予。

等待著沸騰時刻的到來。

要的就是這樣的簡單快樂，不是麽？然而，這，只是前奏。

不知何時，他已起身，站在了床邊，拉過落落的雙腿，架上了雙肩，真勇猛呵，壹直加速的沖刺，帶著些些修復自尊的狠勁，落落感覺到床墊的壹點壹點的移位……落落有些走神的嘆息，勇猛是好，卻也性急，於是，少了些從容，落落在剛剛輕柔的愛撫裏剛積累起快要到頂點的愉悅，便被慌慌張張的破門而入驚跑了，好吧，從頭再來，這是另壹種飽滿的歡愉，只關身體。

他停下來，扯壹扯床墊，落落順勢翻轉身體，雙腳著地，撐在床沿，在身體與身體的撞擊裏，對他訴說起自己的關於歡愛的幻想，仿若自己是那個情愛畫面裏的女子，穿著正經八百的工作套裝，走近心上人的身邊，他挑逗的壹探手，裙內，竟是真空的誘惑，於是，女子雙臂撐在他寬大的辦公桌上，乖巧俯身，又妖冶地輕輕擡臀，伴著他給的韻律輕輕搖擺，迎合，間或，妖媚嬌羞的扭頭看身後忙碌推送的男人，舔壹舔渴望的紅唇，喃喃道，嗯……真舒服……寶貝……這樣的旖旎想象，叫落落身體潮濕，狂野難耐，也讓他越戰越勇，越戰越狠，抓住落落胸前的晃動，問，是這樣麽？這樣麽？這樣麽？壹問，壹使勁……午夜玫瑰(6)這是壹場身體與身體的連續作戰，幾乎沒有休息，這是落落不曾經歷過的瘋狂與熾熱。

雙雙躺倒在床上，落落有些倦累，有些無力，除此，還好。

他也只是勻了勻氣，很快恢復了。

是以，當落落再次感嘆年輕真好的時候，他倒也由衷地嘆道，妳也不錯，我老婆壹般只壹次就受不了了。

撓撓頭，嘿嘿笑，為自己開脫似的解釋，我總吃不飽似的……落落笑笑，原來當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呢。

人到中年，生活瑣碎，激情漸淡，歡愛已經少之又少，聚少離多，日報早就不可能，即使在壹起壹段時間，也勉強周刊，往往維持半月談，情緒低落雜事多的時候，月刊也不是稀奇事。

只是，這些，落落並不願對他多說，這只是壹場尋歡而已。

他大概沒看出落落眉眼間的落寞，或者是把這落寞當做了對自己的不舍，出乎落落意料地，竟然建議，難得棋逢敵手，要不，咱們固定關系，方便了就見面？落落有些感動，伸手摸摸他的臉，沒有應聲，依然只是笑笑。

落落記得，在激情澎湃的時分，他壹直要求落落，喊我老公，快，喊老公，落落始終沒有回應，身體最迷失的時候，能自然出心出口的也只能是壹句沒有太多意義的寶貝，他於是發狠似的猛攻，我要妳忘不了我！忘不了我！忘不了我……他又問，寶貝，我是妳的第幾個男人？落落失笑，像歡愛中讓喊老公壹樣，這個問題又是壹個大俗套。

男人為什麽喜歡這樣呢？落落笑嘻嘻地壹點誠意也沒有的回答，我說是婚外第壹個，妳信麽？他也笑了，不信！落落不依地捶壹下他的肩，真不給面子，妳要說妳是處男，我都說信的……他來勁了，光信不行，那妳得給我開苞費的。

又開始上下其手的亂摸，落落跳起身，笑著跑去沖洗，出來，圍著床，壹件壹件找回散落的衣服，套上毛衣的時候，他又貼上來挑逗，落落推他去衛生間，去洗洗，不早了，該回家了。

落落收拾妥當，想想他壹再說錢緊，簡單快樂，輕松才好。

於是，拿了錢包，本想悄悄把錢放到他的衣服兜裏，他卻剛好也出來看到了，總關男人的自尊，自然是拒絕的，落落塞給他，玩笑的說，開苞費哦，有點少，或者，就當小費吧，妳那麽賣力的。

他生氣地輕敲落落的頭，落落笑著躲，氣氛倒也沒那麽尷尬。

落落本欲先走，他卻堅持，太晚了，我送妳回去。

出來的時候，雨已經停了，雨後的夜，稍有清冷，卻更清新。

落落坐在他的身後，比來時，又多了壹份親近與熟悉，仰臉讓秋夜的晚風輕拂，第壹次好好看這個生活了好多年的城市，夜色竟如此美麗，拱橋燈影，水靜山幽，而她，在壹個年輕男子的身後，摩托飛馳，肆意談笑，湧上心頭的，竟是壹種少女時代也不曾體驗過的無偽豪情，也許，每個女人都是壹個雙面嬌娃，壹面是眾人眼裏的賢良溫婉，壹面艷羨肆意放縱的使壞搗蛋，只是，有些人放任了心底原本微小的欲望，有些人死命掐住了意欲鉆出骨髓的孟浪。

喬葉在她的小說裏，給了女人壹個使壞的解釋——作為壹個歷經歲月的成熟的已婚女人，她不能殺人越貨搶錢放火，也不喜歡嚼舌告密升官發財。

不能裸奔，不能罵人，不能打架，要想做點壞事，便只剩下偷情了……落落想，這應該算是壹個美好的夜晚，簡單快樂，快意縱情，無需前情的輾轉，也無需後愛的延續，他和她，只是壹場夜色尋歡。

【完】